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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8章侯爺(萬更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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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8章 侯爺(萬更上)

姐妹倆坐在屋子裏逗嘴的功夫,院子外的楚晨汐也進來了。

“這會兒已經午後了,如果再不趕緊去,到時候天黑,可就買不成了。”楚晨汐好心地提醒,“姐妹一心,誰出銀錢,不也一樣麽?”

“是啊,鈴兒,莫要跟姐姐客氣。”風韻按著風鈴兒的手,說著就站起來,“好了,鈴兒,我們趕緊去吧。”

“現在就去買麽?”

“嗯。我打算挑兩個荷花妝臺,放在屋子裏。”

“哈哈,女為悅己者容。看來姐姐是嫁對人了!”風鈴兒樂著起身,跟著風韻一同出門。

楚晨汐看了二人一眼,跟著追上。

易張這邊也隨同一路,想著一起出去買家具。

玲瓏鋪子,是家具賣得最好的地方。

四人同行,剛走進去,就有人出來介紹。

“四位客官,想要點兒什麽?”

是個老伯。

風韻看著他,詢問,“這兒可有看起來漂亮又適用的妝臺?”

“有有有,妝臺在二樓,那,各位,樓上請!”掌櫃的將人帶上二樓,把自己放在二樓精美的妝臺拿了出來。

這妝臺十分秀氣。

風韻看上了一個鯉魚相抱荷花妝臺,定著妝臺,便打聽多少銀錢。

妝臺因為是檀木所做,貴了一點兒。

“這個五兩銀錢!”

風鈴兒一聽,眉毛擡了擡。得,又一個搶錢的。

“不能便宜點兒麽?”

“姑娘,玲瓏鋪是臨州最好的妝臺鋪了。五兩,還是便宜的?這邊這些還要貴得多嘞。”那老伯摸了下鼻子,大概第一次瞧見,進玲瓏鋪喊貴的。

臨州的姑娘誰不知道玲瓏鋪的妝臺最便宜?!質地最好?

風鈴兒眼睛斜了斜,“那個多少銀錢?”

掌櫃的回答,“十兩。”

“那個呢?”

“二十兩!”

“沒有便宜的了?”

老伯躬身,懇切地回答,“五兩最多了。”

“哦,成。”風鈴兒看著風韻,“二姐,你最喜歡哪一個?”

風韻笑著道,“……我不挑的。”

風鈴兒回答,“就喜歡這五兩的。”

“呵呵,沒錯!”

在楚晨汐和易張以為風鈴兒可能也要買一個五兩的荷花妝臺時,風鈴兒幹脆地說道,“我不買了!”

風韻拉著風鈴兒,納悶,“為何?”

“本姑娘天生麗質,不用妝臺,也可以很美!”伸手握住楚晨汐,揚起嘴巴笑,“說實話,我一天忙都忙不過來,哪裏有心情捯飭自己?”

“哦。是這樣啊。”風韻沒有為難風鈴兒。

她說好了地址,易張才從玲瓏鋪子走出來。

到時候妝臺會被夥計送到家門口的,他們不用再擔心。

……

當然,最終二人逛了整條街子,都再沒買上其他的家具。

“公子,你的茶?”二樓店小二恭敬地將一杯陳年普洱茶放到南榮青尺的跟前。

南榮青尺微一點頭,表達謝意。

喝著茶,他驚訝的發現,跟在風韻身旁的男人,像極了某個人。

對,這個人,在京城,和另外一個人貼滿了院墻。

他就是被捉拿的罪犯……易張。

馮大將軍的部下。

立時站起,拿著油紙傘,他腳步錯亂地離開。

約見趙棠大人已經是三個時辰以後。

臨州郊區。

“不知世子急著見我,是為何事兒?”

“聽說,蘇勝統領最近接了一道聖旨。”南榮世子故意問。

趙棠大人回答,“不錯,陛下著統領大人即刻將木如綿和易張兩位罪犯捉拿歸案!但是……”

不等對方猶豫,南榮青尺就笑了,“但是這兩人已經在臨州出現了?”

臨州?怎麽可能!

他為何沒有發現!

“興許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,根本沒有想過捉拿罪犯這種事兒吧?”南榮世子早就知道,他來臨州,是為了不知鳴道長而來,故而對潛逃在外的兩個犯人,無心尋找。

趙棠思考片刻,便拱手打聽,“不知世子是在何處見到木如綿和易張兩位罪犯的!”

南榮青尺握著傘柄,慢慢地走遠,“一有消息,我會盡快通知你。”

——

在他的周密部署下,木如綿在兩日後一個下午,回宅時,被知府大人龐容捉拿,身邊跟著趙棠等禁衛軍。

“木如綿,易張在哪兒?”

木如綿眼望四周,“此事兒,我如何知道?!”在他眼裏,這些只是朝廷的鷹爪和走狗。

“來啊,抓起來!”龐容起手,將人捉拿。

如果是一個人,或許還有逃跑的機會。但趙棠何等聰明,三言兩語,就讓木如綿猶豫不決。

“木如綿,聽說你在醉雲樓做工,倘若你不束手就擒,那幫助過的那些人,只怕也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!”他目光冷如冰霜,這樣回答,是在提醒他,風鈴兒和楚晨汐以及那些難民都是無辜的受害者,你逃跑不要緊,他們卻因為你的逃命而無路可走!

“趙棠,皇帝要抓的是我,同他們有什麽關系?!”木如綿瞪他,“他們不過就是給我提供了一份活罷了,難道你們也要牽連無辜?!”

“無辜?!”趙棠大人斥責道,“為了救你二人逃出京城,馮家忠心部將,無一存活。他們的死,難道不無辜?!難道你的心當真如此狠毒,還要禍害其他的百姓?”

“我必須活著!”木如綿知道,他如果進去了,就更沒有機會救出馮家小姐了。

馮翠煙是他心上一直惦記的人,他必須得找到侯爺。

“木如綿,你要知道,我們禁軍沒有上峰的命令,絕對不會對你下殺手。可你碰見的如果不是我們禁軍,別說活命,恐怕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?!”趙棠大人是要告訴他,跟著他,他還可能保證自己的安全。

木如綿聽的害怕。

他不是不知道,長公主手下有多少暗衛。倘若撞上的是長公主的人,別說商量,連提議的機會都沒有。

一個翻身,他穩穩的立在了地面上。

趙棠大人走近,吩咐眾人,“抓起來!”

——

木如綿因為不想連累風鈴兒和楚晨汐,所以認罪伏法了。

只是為了讓風鈴兒安心,他特地懇求趙棠大人給自己一點兒時間,去向風鈴兒辭職。

廚房裏,風鈴兒正好做了狼牙土豆,一出門,碰上木如綿。

“木大哥,正好,一起吃啊!”風鈴兒將手中的狼牙土豆遞出去,“我肚子餓了,專門給自己做的?”

木如綿眼神暗沈,雙膝一跪,磕地請求,“風姑娘,在下有一事兒相求!”

“你……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?!”

木如綿就將自己無路可走,馮家恩人之女未救的心願同對方說了。

風鈴兒聽得傻眼,“木大哥,你……你要去京城?”

“你傻啊,京城滿大街都是抓你的告示,你要回去,豈不是送死?!”緊跟著又補充。

木如綿不想告訴對方實話,敷衍著回答,“風姑娘,先前同你說過,京城裏,有還有一個兄弟。所以……我想回去同他商量商量。”

“哦,是這樣啊!”風鈴兒聽了個大概,沒有專註,也就不知道木如綿說的是假話。

但是去到鎮上,同易張一說,他的反應就大了。

“不,不可能,木哥跟我一樣,京城裏已經無人可靠。況且他和我正在被通緝,裏邊有一兩個弟兄,也不敢和自己親自接觸啊!”易張兩手拍在桌子上,來回思量。許久,他跨上馬背,心急如焚。

風韻拉住易張的手,哭泣道,“易哥,你去哪兒?”

“阿韻,是我不好,後半輩子我只怕不能陪你了!”他坐在馬背上,悵然地嘆氣,“木哥是同我經歷生死的兄弟,他有難,我不能不管!”

風鈴兒阻攔道,“什麽有難,易兄,你先別急著走,把話說清楚啊?”

“木哥根本不是回京城想辦法,而是被朝廷鷹犬抓住了,為了不連累我,才自願回京城的!風妹……你讓開,我……我是絕對不會置木哥於不顧!”易張一腳砍掉馬兒背上的車繩,拉著馬兒,夾緊馬肚,在鞭子落在馬股上時,奔了出去。

“易兄,冷靜啊,冷靜啊!”風鈴兒在後面跑著追,追了一小段路,腳就麻了。

風韻害怕易張出事兒,抓著風鈴兒的袖子,急切地問,“鈴兒,鈴兒,二姐求求你,想想辦法,想想辦法啊?”

“這個,這個……我也沒有辦法啊,我又不是朝廷的人,沒權利沒地位管啊。”風鈴兒拍拍袖子,面容憔悴地說。

“他說過的,他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!”風韻回了自家宅子門口,蹲身趴在地上,哭得無助又心酸。

擔心二姐風韻出事兒,風鈴兒帶著她回了娘家。

家裏人瞅見失魂落魄的風韻,禁不住問了,“鈴兒,你二姐這是怎麽了?”

“哎,一言難盡啊。”風鈴兒帶著祖母王氏等人坐下,小聲地解釋,“這事兒都怪我,先時結拜不知道姐夫的身份,沒想到姐夫和木大哥是馮遠馮大將軍的部下。”風鈴兒說著嘆氣,“要是我早知道,也不能找這個麻煩啊。都怪我,這年頭,功夫那麽好的,可不就是一些打仗的人麽?”

“馮將軍的部下怎麽了?”風父聽得出神,“他們……犯了什麽法?”

風鈴兒把馮家通敵賣國一事兒同幾人講了,又將馮家九族被滅,無一生還之事兒說了。還說了馮家之女馮翠煙不滿叛罪,被皇帝打入天牢受罪。

風父一聽,臉色慘白,“不可能,不可能的,馮老將軍忠肝義膽,怎麽會通敵賣國?這……純粹是汙蔑!”握著木棒站起來,表情冷肅,又十分固執,“鈴兒,你……你怎麽能胡言亂語!”

好兇啊!

這通敵賣國的罪名,又不是她說的,老爹怎麽會發這麽大的火氣?

“冤枉,他們是這麽說的,不是我,我什麽都不知道!”風鈴兒藏在祖母王氏的身後。

祖母王氏躺著孩子的臉,“鈴兒又不清楚,你何必沖著孩子發火?”

風父想想,冷靜地坐下了,什麽話也沒有說。

——

風鈴兒走後,家裏人照顧著風韻睡下,風父才在廳中等大家。

祖母王氏知道他有事兒要說,不耽擱時間,聽從吩咐。

大娘於氏坐在跟前,望著燭光裏,自己的老爺那張忽明忽暗的臉。

他的臉色並不好看。

額頭處,滲著細密的汗珠。

抓著木棒的手,握得很緊。

他要做重大決定了。

這個決定,是他在聽到馮遠馮老將軍被冤入獄,含恨而終的情況下,做出來的。

他並非只是這田水村裏的一個瘸腿的老父親,他更是幾年前,攜著妻兒隱居來此的侯爺。

當今侯爺。

他離開京城的時候,曾經發誓,保護妻兒,不再回來。但是現在,他要食言了。

“也許我現在同你們說這些,你們不會願意聽。”今晚,風父的聲音沙啞粗糙,帶著哭腔,“但……但馮兄同我是多年的好兄弟,我……我即便不為他申冤,也得進京,給他燒柱香啊……”

大娘於氏握著袖子,溫言回答,“如果……如果要回去,那……那我就隨老爺一起回去!”

“不可,你們回去,萬一……”

“老爺,我們是一家人!”母親雲氏附和道,“當初自從老爺救了我,我就想著,這輩子註定要跟著你們的。”

“妹妹?”大娘於氏握著雲氏的手,淒愴的眼神裏,只剩下感動。

風父目光水珠閃爍,拒絕回道,“不行……你們去了,鈴兒韻兒她們勢必懷疑。到時候這事兒就瞞不過去了。”

大娘於氏提議,“孩子們已經大了,他們能夠理解老爺的決定。”

“不可,當初道長再三交代,說我風家上下,只有遠離京城,方能全家無憂。”風父時刻記得,在隱居之前,浮雲觀中不知鳴道長再三交代的事兒。

大娘於氏果決站起,“老爺,為妻從來不相信命,我只知道,我們一家人就該廝守在一起!有難一起闖!”

“不錯,這事兒,母親也讚同!”祖母王氏拍案而起,“現在兩個孫女兒長大了,她們已經成親,嫁了人。就算……就算離開了我們,照樣能把日子過好。只是……這件事兒不能告訴孩子們,孩子們的幸福終究不能毀在我們的手上!”

風父看著年事已高的王氏,“母親,您……有什麽好辦法?”

“這樣吧,就讓瀅兒跟著一起,如此你這腿也有人照顧。”祖母王氏暗暗出主意,“至於昭兒,雪兒和玉兒……”她雙目轉向雲氏,“就由英娘照顧了。”

母親雲氏低眉搖首地跪在地上,“婆婆,求求你們,讓英娘跟著你們一起吧!”

“不可,英娘,這是母親交給你的任務!”祖母王氏視線移動,手放在母親雲氏的腦袋上,“英娘,一直以來,你都是風家的人啊,這個節骨眼,你可不能同我們爭!”

母親雲氏說服不了,只能匍匐跪地,傷心痛哭。

她應下了。

“是,母親,老爺,姐姐,你們放心,我……我一定不辜負你們的希望!”

“那我們就放心了!”風父走到母親雲氏身邊,手輕輕地放在她的頭上,片刻,跪地叩頭,“英娘,拜托了!”

——

三日後,辰時,風父帶著正妻於氏和母親王氏,一起前往京城。

來田水村隱居,是由解甲歸田的雲大人告訴的好地方。

回去時,風父依然找了雲大人,寄希望對方能夠找人護送自己一程。

雲大人派了自己的管家丁皰護送三人,前往京城。

“丁皰,到時,將這東西交給南榮郡王爺手中便可!”

丁皰收下腰牌,攙扶老夫人上了馬車,一起往京城而去。

千算萬算,南榮世子都沒有想到,他費盡心思阻止發生的事兒,是由自己打開了一條口子。

也是因為他,讓原本不該走的一道路,成為了……不歸路。

隱居的侯爺返回京城,是在三日後。

風鈴兒是從路邊說書先生那裏聽到的消息。

“餵,老伯,這位侯爺是誰啊?”

“姑娘這都不知道?”

“不知道!”風鈴兒搖頭。

“這侯爺在京城可是威風八面啊,年輕時他以三千兵馬,收回幾座城池,先皇讚他,說他是戰王。後來……一路陪著當今聖上,定國安邦,也是當朝功臣。不過幾年前,不知為何,他就辭去官職,隱居了。”那老伯話鋒一轉,眼神豁然大亮,“不過這下好了,他回京城了。”

“他回京城怎麽好了?”

“姑娘,這當今陛下受小人蒙蔽,殺了保家衛國的馮遠馮老將軍!”說著,他嘆了一口氣,“馮老將軍闔族上下,無一人生還,真是慘哦。”

“怎麽又同馮老將軍扯上關系了?”

“怎麽沒關系?京城裏誰不知道,這馮遠大將軍同侯爺是過命的交情!”老伯瞥了風鈴兒一眼,晃晃手走了。大概是對她兩耳不聞窗外事有些鄙視。

到底侯爺和馮大將軍是京城的紅人。

“他們兩個又不是和我們不一樣,我怎麽能夠知道得一清二楚哪,再說了,你還不是聽書聽出來的?”風鈴兒摸了摸臉,“我穿到這兒,別說京城裏的名人,就是皇帝老兒,哪朝哪代,我也不清楚啊。至於麽?”看著那走掉的老伯,風鈴兒氣憤。多問了兩句,還遭人白眼。

嘀咕半天,不再聽書,她也就回醉雲樓了。

趙棠大人又帶著兄弟前來酒樓吃飯。風鈴兒想他一個朝廷中人,說不定知道當今侯爺和馮大將軍。

就徑直走過去打聽。

“趙大人,你……你聽過當今侯爺和馮大將軍的故事沒?”

趙棠大人吃了一驚,回頭看風鈴兒,“姑娘怎麽突然問我這個?”

“嗯,沒什麽,好奇嘛!你說那侯爺真如說書人所說,三頭六臂麽?”

“那是說書人胡言亂語的!”

“哦!”她想也是。

“那侯爺以三千兵馬收覆幾座城池,無一人傷亡,是真的還是假的?”

“姑娘,你想得太簡單了?”趙棠大人身旁的屬下聽了這個問題,禁不住笑。

“假的啊?”

“不,收覆城池是真,無一人傷亡是假。只不過傷亡較少罷了。”趙棠大人偏過頭,望著風鈴兒那細眉下臥著的眼睛,眸光帶著異常驚詫和枉然的光。

風鈴兒笑了,“哈,我就知道是這樣!這世界上就沒有這種三頭六臂的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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